闫涛:少年的蛇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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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涛:少年的蛇局

广东人大多爱吃蛇,少年也不例外。

从前岁月静好,家附近有几家蛇主题餐馆,少年从小就喜欢喝蛇汤啃蛇碌,吃蛇的手法颇为专业,令到他爷爷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突然之间,广州不准餐厅卖蛇馔了,这下可断了蛇馔文化的根,要知道当年古巴革命英雄格瓦拉来广州,就和当时的广州市革委会同志们宾主尽欢地吃了一大盆蛇。

为了挽留一点吃蛇的文化传承,大家都不遗余力,蛇餐馆的老板托我联络了《三联生活周刊》和省电视台的媒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己创业的辛酸史和支持两个贫困山区养蛇致富的功劳,但无济于事。中山大学法律系学生会主席出身的辉哥也撰文呼吁理性对待蛇馔,但结果是被告知这不是法律条例,是领导意见。

顾全大局,体谅领导,不让卖蛇,但还可以吃蛇啊!只要没有食用野生动物保护名单上规定的稀有品种就好。

谢天谢地,我周围的这帮老友大多不仅爱吃蛇,还善于烹制蛇,于是少年托了福,常常以私伙局的形式吃到了卤水蛇、油焖蛇和鸡煲蛇。

某一日,我看到广东烹饪协会常务副会长魏旭翔同志和中国摄影家协会首任美食摄影部主任何文安主任串通一气,在员村的“独要”以宵夜私伙局的形式大啖蛇火锅,不禁垂涎难耐,于是联络了老板小林,硬生生组了一回失私伙蛇局。

我常告诉少年,敬爱的黑叔叔陈晓卿老师曾放话不吃有吊灯、有玻璃转盘的餐厅,并非毫无缘由,有些带着烟火气、餐桌离灶头不过几米远、入口的菜肴还带着烫嘴温度的民间大排档是另一种美食的风月。

我喜欢吃小林师傅在熊熊烈火的炉头上用一分钟的时间爆炒出来的猪腰和薄壳,当然,少不得那狠狠的一大把金不换。

这一晚少年品尝到了这种带温度的小炒,也不再矫情不怎么能吃辣了,火爆的猪腰毫不心慈手软地吃了几大碗。

关键的蛇馔没有令大家失望。

有适合搭配红葡萄酒和干邑的卤水蛇,小林师傅的手法不错,一点都不会过咸,滋味却很饱满。

有适合搭配酱香型中国白酒的椒盐蛇,胶原丰富的蛇皮爆出了油脂的焦香。从前我以为只有酱爆猪肝才能驾驭中国茅台,如今又多了一个选择。

最精细的操作当然是把蛇骨蛇皮用高压锅熬成汤底,搭配上鹧鸪,做成一煲清甜的蛇汤,然后把以精湛刀功切得很薄的蛇片不断在汤中汆烫,这一吃法很是文雅,适合搭配香槟和白葡萄酒。

“独要”的招牌是生腌和小炒,爆膏的生腌龙虾和绰号“冻蟹冰淇淋”的生腌大闸蟹就让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年彻底皈依了“腌党”。

我告诉少年,除了小炒和生腌,今天吃的时都是私伙局伙食,属于off menu的范畴。少年若有所悟,开始理解社会的复杂性,并提出要求让服务员换一下碗,以便喝蛇汤。

我又忍不住唠叨了几句——你真是米其林餐厅吃多了!这大排档通常都是一副碗筷吃到底的啦!哪有那么多服务呀,那可都是要成本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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