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我来过很多次了,吃了不少馆子,其实即使身处北上广深,宁波滋味也从来不曾缺席过。
我不但越吃越上瘾,还萌动了将宁波味道和广东味道两相比较的冲动。
因为这两般味道都有一种务实的实用主义,都有一种对鲜味的追寻精神,甚至还有惺惺相惜的英雄所见略同。
暮春时节来宁波参加了一场名为“或者所谓春天”的美食聚会,品鉴了一家首次光顾的当地餐厅“天滋久”。这家宁波的实力派餐厅不仅让让我大快朵颐吃得无暇他顾,还进一步激发了我对味觉比较的延伸。
把大海蟹清蒸是广东一带常见的手法,其中尤于潮式冻红蟹最为出名,然而宁波的蒸大白蟹端上来就令我吃了一惊,除了螃蟹硕大以外,居然每个都是溏心爆膏的上等货色!陈老板谦虚地小声说:只是火候把握的好而已。
广东的干货硬菜已经从燕翅鲍聚焦到了鱼肚,而且鲜鱼肚也大行其道。没想到这家天滋久的招牌菜“葱烧米鱼胶”早已斩获宁波特色菜的奖牌。所谓“米鱼”其实就是宁波当地称呼广东人熟悉的鳘鱼。新鲜的大米鱼肚以家烧的手法料理出来,果真是能和粤菜分庭抗礼的硬通货呢!
广东人喜欢吃黄眉头,广东一带也盛产各种“臭得发香”的虾酱,然而我在广东却从来没见过厨师会想到把两样食材结合到一起。但我在天滋久认真品尝了虾酱蒸梅童鱼之后,联想起大家都有用咸鱼蒸新鲜鱼的“生死恋”传统,不得不由衷赞叹一句:真是鲜得妖艳啊!
遇到上好的海钓白虾,餐厅的料理手法也是极简的盐水白灼,若是遇到粤菜师傅,这也是当仁不让的烹饪之道。
这家餐厅有许多让我激赏不已的小门道,比如说在呛蟹等生腌海鲜头上浇一勺辣椒油,菜肴的韵味马上云蒸霞蔚起来,这个小窍门可得好好跟餐饮同行推广一下。
我赞成陈晓卿老师的一个观点:包括美食在内的诸多人类文明都是多源头发生的,这当中会机缘巧合地产生许多相似之处,但更多的缘分是等待着相遇和交流。
在一家初次相遇的宁波餐厅里,我深深感受到了这番人间滋味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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